语录:僧问庆诸禅师:“三千里外,远闻石霜有个不顾。”师曰:“是。”曰:“祇如万象历然,是顾不顾?”师曰:“我道不惊众。”曰: “不惊众是与万象合,如何是不顾?”师曰:“遍界不曾藏。”
译:有位僧人问石霜庆诸禅师:“三千里外,远远听说石霜有个不照看。”庆诸禅师回答说:“是。”僧人说:“如果万象清清楚楚,是顾还是不顾呢?”庆诸禅师说:“我道不惊众。”僧人说: “不惊众是与万象合,怎么样是不顾呢?”庆诸禅师说:“遍界不曾藏。”
解:这是石霜庆诸禅师为一位僧人解答有事与理的关系的一则语录。有位僧人问石霜庆诸禅师:“远远听说三千里外石霜有个不照看。”僧人所说的“三千里”是指三千种世间。天台宗说一念心即具三千种世间。如《摩诃止观》中说:“夫一心具十法界,一法界又具十法界,百法界,一界具三十种世间,百法界即具三千种世间,此三千在一念心。若无心而己,介尔有心,即具三千。”僧人所说有“三千里外”即是无念。无念故一念不生,一念不生即无三千世间,故为三千里外。“不照看”是指本来具有的清净的自性。清净自性中没有能观之智,也没有所观之境,能观所观平等一如,所以为不照看。僧人问话的意思是说:我从很远就听说一念不生的时候,你有个不观看一切的清净自性。
庆诸禅师回答说:“是。”僧人接着又问说:“如果万象清清楚楚,是照看还是不照看呢?”那位僧人问话的意思是说,能够对一切万法清清楚楚,是照看还是不照看呢?这位僧认为无念就是对一切法都不明了,如果对一切法能够清清楚楚明明了了就是有念了。这正是那位僧人所迷的地方,才有这一问。
庆诸禅师说:“我道不惊众。”庆诸禅师所说“不惊众”就是指无念。无念能够对一切法能够明明了了,而不生住著。如人处于众人之中,虽然对眼前一切人都认的清清楚楚,但不会打扰别人。无念并不是对现前的一切法不明了,而是对观前的一切法明明了了而不生住著。如《六祖坛经》中说:“于诸境上心不染曰无念,于自念上常离诸境,不于境上生心。若只百物不思念尽除却,一念绝即死,别处受生,是为大错。”
那位僧人并没有真正明白清净心中没有能观的心,也没有所观的境,能观所观平等一如。而认为有一个能观的心与万法合,才能于一切法明明了了。所以僧人接着问:“不惊众是与万象合,怎么是不照看呢?”
庆诸禅师回答说:“遍界不曾藏。”是说清净自性本来就周遍法,没有一法出心性外。 既然遍法界只是一清净自性,就不会有能合的心与所合的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