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录:师拈起钵(对院主)曰:“三十年后若见老僧,留取供养。若不见,即扑破。”别僧曰:“三十年后敢道见和尚?”师乃扑破。
译:从谂禅师拿起钵,对院主说:“三十年后如果还能见老僧,就留下来拿取供养。如果不能见,就打破。”别的僧人听了说:“三十年后还敢说见和尚?”从谂禅师就把钵打破了。
解:这则语录是从谂禅师点拨寺院院主的一则语录。从谂禅师拿起钵对院主说:“三十年后如果还能见老僧,就留下来拿取供养。如果不能见,就打破。”这句话中“三十年后”并不是指经过三十年以后,而是指起贪、瞋、痴三毒后。钵是出家人用来盛饭的餐具,常常会因著于味而起贪、瞋、痴三业。如得到好吃的就起贪心,不好吃的就起嗔心,对于尘境迷糊无知是为痴心。从吃而起贪瞋痴三业,所以从谂禅师拿起钵,说三十年后是指起贪、瞋、痴三业后。从谂禅师所说的“老僧”也并不是指从谂禅师本人,而是指众生本来具有的清净自性。清净自性本来无生无灭故为老,本来清净无染故僧。从谂禅师这句话的意思说如果能在烦恼之中,见到自己本来具有的清净自性,就留下钵用来盛饭,不能见到清净自性就打破。从谂禅师说这句话的目的是院主下一转语。转语的题目就是让院主在烦恼之中,见到本来具有的清净自性。这是从谂禅师想了解一下院主是否明心见性,明白了烦恼与菩提本性不二之理。
院主当时并没有回答从谂禅师所问,而是别的僧人听了说:“三十年后还敢说见和尚?”僧人这句话中的“三十年后”还是指起贪、瞋、痴三毒烦恼后。“和尚”是指众生本来具有的清净自性。僧人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起贪、瞋、痴三烦恼的时候,就不能见到本来具有的清净自性了。其实他这种见解是一种错误的见解。烦恼与菩提在本性上是没有丝毫的不同,只是因迷悟的不同,才有凡圣的差别。比如水由于风吹而起波浪,而波浪的全体即是水,并不是离开波浪外更有水可得。只要风停止了,波浪自然平息。众生虽然在迷起贪、瞋、痴三烦恼,但众生自性却丝毫无染,只要一念觉悟,明白了事物的本质,放下对事物的分别妄想,烦恼自然平息。《六祖坛经》中说:“凡夫即佛,烦恼即菩提。前念迷即凡夫,后念悟即佛;前念著境即烦恼,后念离境即菩提。”
从谂禅师听了僧人错误的回答就把钵打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