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录：僧问（天台山德韶国师）：“承教有言，归源性无二，方便有多门。 如何是归源性？”师曰：“你问我答。”曰：“如何是方便门？”师曰：“你答我问。”曰：“如何趣向？”师曰：“颠倒作么？”

      译：有位僧人问天台山德韶国师：“自古有这样的说法，归源性无二，方便有多门。 怎么样是归源性？”德韶国师说：“你问我答。”僧人又问：“怎么样是方便门？”德韶国师：“你答我问。”僧人说：“如何趣向？”德韶国师：“颠倒作什么？”

      解：这是德昭国师回答僧人有关自性理体与方便的一则语录。有位僧人引用古人所说“归源性无二，方便有多门”的话，而问德韶国师怎么样才是归源性？僧人所说的“源性”就是众生本来具有的清净自性。德韶国师回答说：“你问我答。”德韶国师所说的“你问我答。”是指你问我答的这个过程，正是清净自性所在的地方。众生自性虽然无形无相，寻找了不可得，但却不离众生日用，一举一动、一言一行无不是自性妙用。僧人与德昭国师“你问我答”的这个过程，正是清净性妙用的表现。

      僧人接着问：“如何是方便门？”僧人所说的“方便门”就是能够使众生破迷开悟，返妄归真，恢复本来清净自性的方法。众生自性虽然原本清净无染，具有佛的一切功德智慧，但由于众生不觉，认妄为真，起诸颠倒妄想，使本来具有的一切功德智慧覆蔽而不显。为了能够使众生破迷开悟，佛根据众生不同的根机，说种种的方法来令众生觉悟。佛说的这些能令众生觉悟的方法即是方便门。

      德韶国师回答说：“你答我问。”德昭国师所说“你答我问。”这个过程来讲，所答在前所问在后，这就是一种颠倒的行为。这是德韶国师告诉僧人要用方便法门，是一种颠倒行为。出生死入涅槃的方便法门是二乘所行。大乘圆顿法门来讲烦恼菩提其性无二，烦恼即菩提，无烦恼可断，无菩提可证，只要一念觉悟，烦恼的当下即是菩提。一念迷菩提即是烦恼，一念悟则烦恼即是菩提。只要放下一切执着妄想，当下即是，更不需要种种的方便法门来舍妄归真。如果一味的执着于方便法门，反而成为一种颠倒之行。如《达摩悟性论》中说：“烦恼名众生，悟解名菩提，亦不一不异，只隔其迷悟耳。迷时有世间可出，悟时无世间可出。平等法中，不见凡夫异于圣人。”

      僧人没有明白德昭国师所说的意思，接着又问：“怎么样趣向？”僧人所说的“趣向”就是舍妄归真，去生死而归涅槃。僧人始终没有明白大乘圆顿法门生死涅槃不二之理，执着有生死可离，有涅槃可得。所以德韶国用更加直白的语言告诉僧人：“颠倒作什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