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五代时,禅宗巨匠文益禅师在金陵清凉院创立了禅宗最后一个宗派法眼宗,形成了影响深远的清凉宗风。
那时,寺院僧侶以茶参禅成为风尚,文益禅师常用“吃茶去”机语来引导学僧。
史载:有一次文益禅师传法时,问一位学僧“什么处来?”学僧回答“报恩寺来。”文益禅师又问“众僧还安否?”学僧回答“安”。文益禅师即对学僧说“吃茶去!”
金陵清凉院作为皇家寺院,能得到南唐君主的赐茶。香气四溢、益思提神的茶滋养了清凉寺僧的自然心性。吃茶和修禅已是他们的生活方式,也是他们寻求开悟的精神资粮,他们以吃茶作为体证的重要手段。正于此,文益禅师以茶助禅、开导学僧,身心在茶香中氤氲出般若的奇葩,沉淀出智慧的舍利。
文益禅师用主动陈述式,要求学僧“吃茶去”。告诫学僧,心目中不能只有报恩寺那具体的寺院,更要有坚定的报佛祖之恩的心愿。文益禅师用“吃茶去”截断学僧的非分所想,要求学僧专心致志体悟自心,领悟禅义,要有禅定的心志。
一棵茶树栽种到田里,就没有离开这方土地,风吹雨打、日晒霜凌,它都认为是一种最殊胜的加持。修行的人也要有如此禅定的心态,不畏难退缩,放下一切,在“禅忍无我”中得到无上的禅悦。
文益禅师引示学僧的“吃茶去”,貌似玄乎,其实也是“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”的另一种说法。凡事只有亲力亲为,才有切身感受。
文益禅师的“吃茶去”,充满了禅机,常人一般不易在瞬间意识到深层的内容。"吃茶去",那跳跃思维的简要性的表达方式,蕴含着深刻话语的实质内涵,是文益禅师给学僧指点迷津的箴言。这种表达方式及深刻精神内涵,正是法眼宗清凉宗风的反映。
文益禅师在金陵清凉院弘法传法,离我们已一千多年了。当代清凉寺住持理海法师继承清凉宗风,也常常在品茗中说禅,开示信众。他说的“读一本好书,喫一杯好茶,做一个好人”,已深深地刻印在更多人的心里。正是:
佛国庄严煥紫霞,
清凉翠峰景犹嘉。
静修最爱吃茶去,
一盏绽开般若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