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禅？禅是说似一物即不中。这是六祖慧能弟子南岳怀让所讲的一句心得体会，是对于他自己所悟境界的描述。怀让先曾受同学建议，到嵩山参访老安和尚，老安认为怀让的机缘不在自己门下，又启发他到曹溪参慧能。初到慧能门下，慧能就问：从哪里来？怀让答：嵩山来。慧能说：甚么物，恁么来？意思是说，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东西，就这样从那边到这边来？怀让不明白，就留下参学，经过八年，忽然有省。就对慧能说：我有一个明白处了。慧能问：是什么样的？怀让答道：说似一物即不中。也就是讲，如果把这种体会描写成像一个什么具体的样子，就不符合我的开悟的本来状态。这实际上涉及到禅的“不可说”的问题，如人饮水，冷暖自知。慧能又问：还需要通过修证吗？这问的是对于修行的作用看法，是不是要通过什么样的修行才能证得呢？怀让说：修证则不无，污染即不得。意思是讲：修行证理的工夫不能没有，有污染，就不能真正悟得。从众生的本有佛性来讲，不是因为你有修行才显现其存在，染污也不能遮蔽其存在。慧能印证了怀让的观点：这个不会被染污而改变的，就是诸佛护念的对象，你是这样，我也是这样。这一著名的回答，也是后人参究的内容之一，宋代的汾阳善昭有颂曰：因师顾问自何来，报道嵩山意不回。修证即无不污染，拨云见日便心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