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林怀深禅师在长芦崇信禅师门下洞明,他是由何因缘洞明的呢?
怀深禅师(1077~1032),寿春六安(今安徽省六安市)人,俗姓夏,宋代云门宗僧人,长芦崇信禅师法嗣。据说在他出生的时候,房间出现祥光,文殊坚禅师看到之后,还以为失火了,后来才知道有小孩出生,于是就前去察访,这位小婴儿一见到坚禅师,就对禅师就笑了,于是他母亲就许诺,将来让他出家。十四岁时,他正式出家,四年之后,外出访道,在嘉禾(在今湖南省)的资圣寺参净照崇信禅师,崇信禅师举了一个“良遂见麻谷”的公案,这则公案是这样的:
唐代的良遂禅师参麻谷山的宝彻禅师,宝彻禅师见到良遂来参,就扛着锄头去除草去了,良遂就跟到麻谷禅师锄草的地方,麻谷禅师也不顾他,就回方丈室了,而且关紧了门。良遂第二天再去,麻谷禅师还是紧闭方丈室的门,良遂就敲门,麻谷宝彻禅师问:是谁?良遂答:良遂。他刚刚这么报出自己的法名,忽然就契悟了,说道,和尚,你不要欺瞒我良遂,良遂如果要是不来礼拜和尚,几乎一辈子要被经论赚了。麻谷禅师就开门见他。后来,良遂曾说:众人知道的地方,良遂我都知道,但是,良遂知道的地方,其他人不知道。
崇信禅师问怀深说:什么是良遂知道的地方呢?
怀深禅师一听,就明白了,开悟了,“师即洞明。”(《续传灯录》卷十八)
这是他的第一次开悟,这次开悟之后,他到资福寺任住持,信众极多,多到什么程度?“履满户外”,殿堂外面都是鞋子。这说明当时的寺院,进殿还是要脱下鞋子的。蒋山(今南京的钟山)的佛鉴慧勤禅师到资福寺行化(游访各寺,施行教化),怀深禅师接待,饮过茶后,他陪同佛鉴禅师参观各个殿堂,到了一个叫“千人街坊”的地方,佛鉴禅师问:既然称千人街坊,为什么只有一人?
怀深禅师说:多虚不如少实嘛。
佛鉴禅师说:原来是这样啊?
怀深禅师一听,感到非常难为情。
后来,朝廷要将资福寺改为道教的神霄宫,怀深禅师就到蒋山依止佛鉴禅师,住西庵,他向佛鉴禅师请示教诲,佛鉴禅师说:资福(怀深禅师曾住持资福寺,所以以寺名作为尊称)啊,你能够知道这样,也就行了。
怀深禅师说:其实我的内心不稳,期望和尚不要把我当外人而不给教诲。
佛鉴禅师就举出倩女离魂公案,让他去参。这个公案,据《唐代传奇》说,王宙想娶倩娘为妻,倩娘的父母不允许,倩娘遂卧病在家。王宙将要离开家乡远行,在一个月夜,看到倩娘来了,兩人就同船而去。三年后,生下一子,倩娘就回到父母家。但是,才到家门,她发现家中还有一倩娘,出来相见,两人就合成一个身体。
在禅门中,举了这个公案之后,禅师常常会问参学僧:倩女离魂,那个是真的呢?
怀深禅师反复参这则公案,终于明白了,“大豁疑碍”,这实际上是第二次开悟,他呈给佛鉴禅师一首悟道偈:
只是旧时行履处,等闲举着便誵讹。
夜来一阵狂风起,吹落桃花知几多?
佛鉴看后,抚着茶几,赞赏说:这难道不是活祖师的禅意吗?印可了他的开悟。不久,怀深禅师奉旨住焦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