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先善暹禅师在德山慧远禅师门下有省，他的开悟因缘是什么呢？
　　善暹禅师，生卒年、俗姓均不详，临江军（辖今江西省的清江、新干、新余三地)人，北宋云门宗第四代僧人。他参学时，听说慧远禅师在湖南的德山开法，就前往依止。有一天，德山慧远禅师开堂说法，当他说到“狮子频呻，象王回顾”一句时，善暹禅师“忽有省”（《续高僧传》卷七），开悟了，这属于“言下大悟”一类。开悟之后，他专门到方丈室，要向慧远禅师陈述自己的见解，慧远禅师问他：你是怎么领会的？
　　善暹禅师说：后面的园子里驴子在吃草。
　　这一回答，也说明了悟后之境不可言传。慧远禅师认可了他的回答，也就是说，印可了他的开悟之境。从此之后，他在禅宗丛林中的名声，以机锋迅捷著称，称其为“海上横行暹道者”。
　　后来，他又参访雪窦重显禅师，在他座下参学了数年，重显禅师想举荐他到明州（今宁波市）的一个寺院任主持，他听说之后，自认为不够格去主持寺院，连夜在方丈室的墙壁上写了兩首偈子，在月色下离开了。
　　一偈曰：不是无心继祖灯，道惭未厕岭南能。三更月下离岩窦，眷眷无言恋碧层。
　　二偈曰：三十余年四海间，寻师择友未尝闲。今朝得到无心地，却被无心趁出山。
　　这件事，被一些人理解为善暹禅师辜负了雪窦禅师之恩，有人批评他说：雪窦禅师抖擞屎肠为你说禅，你为什么这么辜恩负德？其实是善暹禅师对自己的要求严格。这个公案，禅宗中称为“善暹辜恩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