牛头法融因道信指示“这个”而悟，他是如何因为道信的指示而开悟的呢？
　　法融（594～657），俗姓韦，润州延陵新亭（今江苏省镇江市延陵镇）人，法融的家族是望族，为了逃婚，而在老家茅山从三论宗僧人僧炅出家，依照《续高僧传》中《法融传》的说法，法融就是在“炅”法师门下慢慢开悟的，具体的开悟机缘，则没有记载。李华写的《法融碑铭》讲法融“得自然智慧”，就是讲法融的开悟。这个专于三论的“炅”法师，其实就是茅山的明法师。后来法融到牛头山修行，形成的宗派，称为牛头宗，台湾已故的印顺法师称法融为中华禅的创始人，评价很高。但是他创立的这个宗派后来慢慢衰落下去了。据印顺法师在他的《中国禅宗史》里讲，禅宗在湖北黄梅非常兴盛，牛头宗一系也编造了一个传说来抬高自宗的影响，传说四祖道信到牛头山来见法融，并且传法给法融。印顺经过考证认为，没有这样的事。但是后来的禅宗历史上都认可这个传说，在这个传说中，倒是有法融禅师的开悟机缘。这个传说是这样的：
　　四祖道信看到金陵牛头山方向气象不凡，就来寻访，发现法融正在坐禅，就问：你在做什么？
　　法融回答说：观心。
　　道信又问：观心的这个人是谁？心又是什么？
　　法融不能答，于是，道信也坐在石头上，并且写了一个“佛”字，法融一看，非常惊悚，不敢再坐了。道信问：你是只有这一个坐禅处所呢，还是另有其他地方？
　　法融回答说：后面还有一所小庵。
　　于是，道信就随法融来到他的小庵，看到周围只有虎狼等异兽，于是道信指指它们，做出害怕的样子。
　　法融说：你还有这个存在。
　　道信马上追问：你说的“这个”是什么呢？
　　法融言下有省，开悟了，于是低头行礼，请道信开示佛法要义（《联灯会要》卷二）。道信向他开示了一些佛法道理，并传法给他。这样一个传说，就把牛头宗和达摩以来的禅法系统联系起来了。
　　后来，禅门中常常参问这样兩个问题：牛头未见四祖，为甚百鸟衔花献？见后为什么不衔花献？这兩个问题的前提与是道信与法融在牛头宗相见过。李华写的《法融碑铭》讲法融“得自然智慧”，而道信是来印证这种开悟的，这又是一说。本文还是采取后世流行的传说，来描写法融的开悟机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