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录：问： “古人布发掩泥当为何事？”（ 夹山善会禅师）师曰：“九乌射尽，一翳犹存。一箭堕地，天下黯黑。”

译：有位僧人问夹山善会禅师：“古人布发掩泥，是为了什么事？”善会禅师说：“九个太阳射尽，还有一个如同眼中的翳病存在。如果一箭射下最后一个，就天下一片黯黑了。”

解：这是善会禅师为一位僧人解答疑惑的一则语录。僧人问善会禅师： “古人布发掩泥，是为了什么事？”僧人所说的“古人布发掩泥”是指释迦牟尼佛因地，在燃灯佛出世的时候，为善慧童子。有一天，善慧童子在路上行走，正巧遇到燃灯佛也在路上走着。善慧童子发现地面有一滩污水，心想佛是赤足行走，这污水一定会弄脏了佛的双脚，就顿时发大心，亲身扑在地上，还用自己的头发，铺在污水上面，等着燃灯佛从他头发上走过去。当时燃灯佛看到善慧童子这种布发掩泥的情景，就授记说：“善男子，汝于来世，当得作佛，号释迦牟尼。”僧人引用善会童子掩发布泥而得蒙燃灯佛授记之事，所以问善会禅师古人掩发布泥的目的。

善会禅师回答说：“九个太阳射尽，一个存在如同眼中的翳病。如果一箭射下最后一个，则天下就一片黯黑了。”善会禅师用一个传说故事为僧人进行回答。传说在过去天上有十个太阳，烧得草木、庄稼枯焦，后羿为了救百姓，一连射下九个太阳，从此地上气候适宜，万物得以生长。善会禅师所说“十个太阳”是比喻众多妄想之心。射下九个太阳比喻断除妄想之心。一个存在如同眼中的翳病是比喻断除了妄想烦恼，但仍然还有成佛的心。这里是比喻执着于有妄想可断，有佛道可成的二乘境界。如果一箭射下最后一个，则天下就一片黯黑了。这是说凡夫没有明了大乘圆顿无作之理，不知道烦恼与菩提，其性不二，烦恼之性即是菩提之性。烦恼与菩提只在于迷悟之间，迷之菩提即是烦恼，悟之烦恼即是菩提。如水起波浪，波浪的当体即水，只要无明妄风停息，波浪自平，全体是水。听了有烦恼可断，有佛道可成会落于二乘的偏空之中，于是就放弃修道放任自流，而又堕于无明黑暗之中。佛善会禅师回答的意思是告诉那位僧人，修行既不能像二乘那样执着于断除烦恼而成佛道，也不能像凡夫那样放任自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