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禅？禅是意句交驰。禅之意要和禅之句融洽地结合在一起，如同理和事要圆融无碍。
　　圆悟克勤禅师说：“意句交驰，衲僧巴鼻。若能恁么转去，青天也须吃棒。”（《圆悟语录》卷二）意思是说，如果能够将意和句结合起来，相互圆融，那么，这个禅僧就是把住了牛的鼻子。“巴鼻”就是把鼻，把牛鼻子穿住，随时可以控制，比喻抓住了根本之处。什么是意？什么是句？这里的“意”，不是八识里面讲到的第七识（末那识），而是祖师西来意之“意”，代表了禅的根本精神、第一义。这种意，本质上是超越语言文字的，如同《道德经》讲的“道可道，非常道”，道如果是可以言说的，就不是第一义的“常道”。所以，禅家用多种方法，表达这个第一义“不可说”原理，但是，为了表达不可说，又不得不说，这个不得不说，就是说“不可说”之说，这样的言说，要如何说呢？说活句，而不是说死句。这里的“句”，就是这样的言说之言句，文字语言，广义地讲，还包括禅师其他的一些教学手段，举棒、施喝，等等，都要体现不可说的禅之意。虽然禅之意是不可说，但要尽量用言句表达，意在句中，如同理在事中，虽然语言文字有局限性，但要尽量体现禅之意，如同事能含理，如果不是这样，意句不融，就是理事不通，五代的罗山道闲禅师讨论这一意句关系时，批评意句不通的现象，“意句交驰，是为可畏。意句不明，事理不通，只是个无孔铁锤。”意句融通，也叫“意中不停句，句中不停意。”所以，作为禅师的教学来说，不是以意铲句，而是把禅意体现于句中，不是以句铲意，而是以句蕴含禅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