师问觉上座^①：船来？陆来？

觉云：船来。

师云：船在甚么处？

觉云：船在河里。

觉退，师问旁僧云：尔道适来这僧具眼不具眼^②？

注释：

①觉上座：可能就是下文出现的光孝慧觉禅师。

②具眼：具备法眼。

今译：

禅师问觉上座：你是坐船来的，还是走路过来的呀？

觉禅师回答说：坐船来的。

文益禅又问：那么船来哪里呢？

觉禅师答道：船就在河里呢。

等到这位觉上座退下去后，文益禅师问一位旁边的僧人说：你说，刚才这位禅僧有没有法眼啊？

案：

禅师接引学人时，见面问的第一句话往往藏有机锋，学人如果认为这是平常话，而以平常的思路来回答，就不具备参禅的基本素质。文益禅师并不是要听你回答是怎么来的，而是看你有没有禅人的思考方法，不论你选择是船来，还是陆来，都落于边见。觉禅师第一句的回答就没有落在禅眼上，文益禅师接着学人的回答再问一句，学人还是不明白，文益禅师就没有再问下去了。他以此为案例，问旁边的僧人：这样的回答，算不算是具备了禅者需要的法眼呢？有的学人回答这样的问题说：二途俱不涉。意思是说，这两种方法都不用。这就避免落入禅师问话中的陷阱，或者说，一脚踢翻了禅师设下的胶盆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