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录：上堂曰：“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。拟向溪东牧，不免食他国王水草。拟向溪西牧，亦不免食他国王水草。不如随分纳些，不见得。”

       译：南泉普愿禅师上堂说：“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。打算向溪东放牧，不免吃了他国王水草。打算向溪西放牧，也不免吃了他国王水草。不如随分接受些，不见得。”

       解：这则语录是南泉普愿禅师上堂时的法语，是讲如何修心的方法。他说：“王老师自小养一头水牯牛。”话中的“王老师”是比喻般若智慧，能够成为王的老师智慧一定不同寻常人，所以这里比喻般若智慧。一头水牯牛是比喻依般若智慧而起的一乘圆顿观法。话中“打算向溪东放牧，不免吃了他国王水草。打算向溪西放牧，也不免吃了他国王水草。”“打算”是指有意的造作。“溪东、溪西”是比喻空有两边。“国王水草”是比喻于空有二边而起的执著。这些执著都是由心性随缘而生，本无实体，所以如国王的水草。“吃了国王水草”是比喻执着于空有而起的颠倒。“不如随分接受些”是指于种种尘境上能够念念觉照明明了了，而不被尘境所迷。“不见得。”是指不于尘境而生住著而起颠倒妄见。

       这段语录意思是依般若智慧而起的清净正观，就会远离二边颠倒妄见。二乘虽然能够了知一切法都是如幻如化，而得出离生死。但却认为一切法虚幻无实，沉空带寂，为空所缚，而不肯出空入世济度众生，在利他中完成自利，达到究竟涅槃，被佛呵焦芽败种。出假菩萨执于有边，则认为有众生可度，有法门可学，有佛道可成，则被爱见大悲所累。如《注维摩诘经》中僧肇说：“若自调者，应先观己病及众生病，因缘所成，虚假无实，宜以此心而起悲也。若此观未纯，见众生爱之而起悲者，名爱见悲也。此悲虽善，而杂以爱见有心之境，未免于累，故应舍之。”

       大乘圆顿法门了知一切法无非心性随缘所生，烦恼菩提其性不二，都是由自性所生，一念觉悟，烦恼的当体即是菩提。念念觉悟不被尘境所迷，一切法当下即是真如妙性，出一切法外更无真如妙性可得。如四祖对牛头法融禅师说： “境缘无好丑，好丑起于心。心若不强名，妄情从何起？妄情既不起，真心任遍知。汝但随心自在，无复对治，即名常住法身，无有变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