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道绝同,任向西东。
石火莫及,电光罔通。
这首颂,原本没有标题,此处姑且以《答凤林》为题。
临济义玄是唐代禅宗临济宗的创始人,黄檗希运禅师法嗣。他有一次到凤林禅师处(这位禅师,在现存的资料中,留存的信息不多),凤林和义玄的一段问答,体现了兩人禅学境界和风格的不同。
凤林禅师问:有一件事,想借问一下,不知可以不可以?
义玄禅师答道:你又何必要剜肉作疮呢?
凤林禅师还是坚持继续要问下去,他说道:海月澄无影,游鱼独自迷。
他似乎是以诗化的语言表达了对个禅境界的理解,但是,被义玄存疑,义玄说:海月既无影,游鱼何得迷?
凤林禅师再用另一诗句描述:观风知浪起,玩水野帆飘。
义玄禅师则说:孤轮独照江山静,自笑一声天地惊。
凤林禅师又问:任将三寸辉天地,一句临机试道看?
“三寸”,即众生的自心,对应上一句义玄讲的“孤轮”。“临机”即如何根据机缘或众生的根机灵活应对,这也是在问义玄的教学风格是什么?义玄答道:路逢剑客须呈剑,不是诗人莫献诗。
义玄强调的是当根对机,根据时节因缘,而不是不管对象的具体情况,如果对方是剑客,我就拔剑切磋,要是对方不是诗人,我就不会以诗来和对方交流。这一定程度上也是对于凤林禅师的调侃,因为凤林喜欢献诗。
至此,凤林禅师不再问下去了。
于是,义玄禅师以这首颂作为这一段公案的总结。强调得道之后的境界,是自由自在的,道的呈现没有固定不变的相同模式,而对于体会大道的境界,是无法用语言完全表达的,即使是用诗,也是如此。体会大道之后的机锋的运用,非常迅捷,不容你有半点思考的余地,比击石碰出的火星、空中的闪电都要快。
这首颂,也成为一个公案,沩山灵祐的解读,可以帮助理解。
沩山灵祐问仰山慧寂禅师:既然是“石火莫及,电光罔通”,那么自古以来的圣人们以什么方法来教育开示众人呢?
慧寂则反问:和尚是怎么认为的呢?
灵祐禅师说:凡是有言说的,都不是真实义。
仰山说:不是这样吧!
灵祐问:你又怎么认为的呢?
慧寂说:我的看法是,官不容针,私通车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