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是禅？禅是第一义不可说。禅门中的第一义，代表的是最究竟之理，至高无上的真理，又称圣谛第一义。这个第一义是无法用语言文字来描述的，禅僧们常常要去追问这个第一义应当如何理解，但禅师作们都用各种回答来表达“第一义不可说”的原理。
    　在清凉法眼门下，有学人问：如何是第一义？清凉禅师回答说：我向尔道是第二义。意思是说，我要是对你说了，就不再是第一义了，而是第二义层面的理解了。
    　再往前追溯，在禅宗史上最早提出这样问题的，恐怕是梁武帝，达摩禅师从南方广州北上来到金陵，梁武帝接见达摩，见面时第一个问题就是：如何是圣谛第一义？达摩回答说：廓然无圣。“廓然”就是空寂的意思，空空然，哪里有什么第一义？这个回答大大超出梁武帝对佛学的理解，这可谓是中国禅宗史上第一次对于“第一义不可说”的表达。
    　禅宗史上对于不可说的表达可谓五花百门，非常丰富。唐代马祖道一禅师门下，庞蕴居士问马祖：不与万法为侣者是什么人？马祖说：等你能够一口吸尽西江水，我就对你讲。“不与万法为侣者”实际上是掌握第一义者，这样的问题与 “什么是第一义”是相同层次的，马祖提出了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，也是表示不可说。在此之前，庞居士还以此同样的问题问过石头希迁，石头禅师马上用手掩住庞居士的嘴。意思是说，你不要问，不要问，不可说，不可说。
   　 禅宗史上，禅师大德们对于什么是第一义、什么是祖师西来意、什么是佛、什么是道这样追问最究竟之理的问题，都是用各种方式表示不可说，这一层次的问题所显示的意义，不是可以用语言文字来完整表达出来的，也不是可以通过语言文字就可以完整把握的，禅师们希望用对“不可说”的不同表达来启发学人证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