滔滔不持戒，兀兀不坐禅。
　　　　　　酽茶三两碗，意在镢头边。

　　仰山慧寂是沩山灵祐禅师的法嗣，沩仰宗的创始人之一。唐代的一位文人陆希声曾到仰山慧寂门下参学，问道：和尚还持戒吗？慧寂答道：我不持戒。陆希声又问：那么还坐禅吗？慧寂答道：不坐禅。这兩句回答有违于陆希声对于禅宗的理解，所以他听了之后，良久不语。慧寂禅师则反问他：明白吗？陆希声说：我真是不明白。于是，慧寂说：听我一首偈吧。
　　慧寂所说的就是这首偈子。作为一个居士，陆希声认为佛教的修行最基本的就是持戒，这自然是有道理的，但慧寂以“不持戒”来回答，打破的是他对于持戒的“着相”，教条主义。禅修的方法之一是坐禅，这一般来讲，也没有问题，但慧寂又讲不坐禅，打破的是他以坐而不动的禅定作为禅修的唯一手段的执着。
　　不是那样的持戒和坐禅，那么如何修行呢？喝茶呀！锄地呀。渴了就喝兩三碗浓茶，这不是很自然的事吗？喝茶就是禅。平时则要去扛着镢头锄地，劳动就是禅修，不劳作，哪里来的二时粥饭吃呢？这种劳动，正是禅门清规所规定的禅戒，就是持戒。